能源的开发利用,伴随人类文明发展始终。进入21世纪以来,一个新能源从补充能源走向主体能源的时代,正在快速向我们走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部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一部能源的开发利用史。
自从我们的祖先学会用火,人类便走出了茹毛饮血的时代。薪柴,是人类对能源的最初探索,之后的漫长岁月里,薪柴一直是人类生活的主要能源。直到18世纪中叶,英国人瓦特改良蒸汽机,以煤炭为主要能源的第一次工业革命吹响号角,人们开始寻找高能量密度、高热值的能源类型,一场能源革命也随之开启。
1859年,美国宾夕法尼亚州打出了世界上第一口油井,石油工业就此发端,逐渐发展成为此后百余年间的“能源霸主”。
进入21世纪,以太阳能、风能、水能等为代表的清洁能源在全球获得了空前的重视,新能源从补充能源走向主体能源、化石能源从主体能源走向保障能源的时代正在快速向我们走来。
在谋“变”中破局
▲中国最后的矿山蒸汽机车 摄影:邹刍 FOTOE-12055671
1879年5月28日,上海虹口乍浦路的一间仓库内,一台10马力的蒸汽机喷着白汽,电气工程师毕晓浦操作着一台与蒸汽机相连的自激式发电机,片刻后,弧光灯燃起光芒,瞬间照亮了老旧的仓库,这是中国亮起的第一盏电灯。
彼时的大洋对岸,第二次工业革命正在展开,发电机逐步推广,世界跨入“电气时代”。
“电力”作为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核心,极大地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大量一次能源如煤炭、石油等被转换成便于利用和传输的电能,而这也大大加剧了化石能源的消耗。
▲19世纪,德雷克上校(戴高帽者)在宾夕法尼亚州的泰斯维尔。1859年,德雷克在泰斯维尔开掘出世界第一口油井 文化传播 FOTOE-10234126
化石能源具有不可再生性,而其自然分布受地质构造的影响又极为不均衡。对化石能源难以永续利用的忧虑和对最大程度获取资源的渴望,伴随着人类对这一能源开发利用的过程。直到1973年,第一次石油危机深刻改变了世界,直接导致美国的工业产能下降了14%,日本的工业产能下降了20%以上,所有工业化国家的生产力增长都明显放慢。经此一役,人们深刻认识到能源安全的重要性。为保障能源安全,西方国家纷纷开始寻找替代能源,重视对可再生能源的探索。
除化石能源本身面临的资源性困境外,人类环保意识的觉醒,也成为促使各国探索新能源的关键。
1860年以来,全球平均气温提高了0.4℃至0.8℃。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所做的气候变化预估报告结论是,二氧化碳为温室气体的主要部分,其中90%以上的人为二氧化碳排放是在化石能源消费活动中产生的。
以化石能源为主的能源结构,具有明显的不可持续性。许多国家把发展可再生能源作为缓解能源供应矛盾、应对气候变化的重要措施。1997年,联合国第三届气候变化大会通过的《京都议定书》,首次以国际性法规形式限制温室气体排放。
2015年,《巴黎协定》取代了《京都议定书》,明确提出要把全球气温升幅控制在2℃范围内,并为1.5℃目标而努力;争取在本世纪下半叶实现净零排放的目标。
全球有130多个国家承诺在21世纪中期左右实现碳中和或净零碳排放。这些国家的年排放量和经济总量,占全球碳排放和GDP的比重均为90%左右,占全球人口比重为85%左右。全球范围碳中和的共识与行动,标志着传统工业化模式的落幕,和一个新的生态文明绿色发展时代的到来。
▲2018年6月3日,淮南水面光伏 中国三峡新能源公司供图
2020年,在第75届联合国大会上,中国宣布了“努力争取在2030年以前达到二氧化碳排放峰值,以及在2060年以前实现碳中和的目标”。
无论从能源量级、能源结构还是能源增长的需求来看,作为世界上最大的以煤电为发展基础的中国,控制能源电力行业的碳排放,是贯彻落实“30·60”双碳目标的关键。
“30·60”目标提出后不到半年,中央首次提出构建以“新能源”为主体的新型电力系统,引发业内关注,此举被认为是中国努力奔赴“双碳”目标的重大举措。
尽管我国的新能源开发利用起步较晚,但发展速度较快。国家能源局相关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6月底,我国可再生能源装机已达13.22亿千瓦,约占我国总装机的48.8%,历史性超过煤电。
▲光伏+“治沙”
中国能源研究会学术顾问周大地认为,“能源低碳化意味着从供应方到消费方,全部都要进行系统性转变,这一转型过程中有大量创新需求,对于中国的能源企业是一个新机遇,能源行业要大胆参与低碳能源的生产发展、技术研发、市场推广等。”
推动碳减排,推进能源结构转型,大力发展低碳能源替代传统化石能源,成为能源企业业务转型的必由之路。
站在时代变化的十字路口,过去三十年间,三峡集团从长江出发,不断“闯滩”“破浪”,在穿越能源丛林中,追“风”逐“日”,完成了从单一水电向综合性“绿能”开发的转变,实现了跨越式发展的同时,也在不断变革中得到了升华。
▲江苏响水近海风电场 三峡传媒公司供图
截至2022年底,三峡集团国内新能源装机容量超2900万千瓦,“风光三峡”全面建成,其中海上风电装机容量约488万千瓦,居全国第一。
顺势而为者,方有所成。2022年,三峡集团可再生能源年发电量稳居世界第一,为促进经济社会全面绿色发展提供着强劲动能。
在谋“新”中成长
一个国家的能源体系,与其自然资源禀赋密切相关。长期以来,“富煤、贫油、少气”的资源特点决定了我国以化石能源为主的能源消费结构,也由此带来了诸多问题。
▲新疆克拉玛依百里油区 视觉中国-VCG211361821509
1978年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发展迅猛。飞速发展同时,新的挑战日益显现。其中一个显著矛盾是,中国发电量增速和落后的能源供应体系已远远跟不上国内生产总值和工业增加值的增速。
1992年,中国发电量仅为7540亿千瓦时,为美国(30750亿千瓦时)的四分之一。
在四川,上世纪80年代普遍实行每周“停三保四”措施,但依旧保不住每周用电四天。在江苏则是“停二保五”,实际上也保不了五天。
在改革发展和能源安全问题凸显的大背景下,我国开始解决滞后的能源体系问题,而其中的关键就是提高可再生能源的供应量。
一方面,已勘察50年、论证40年的长江三峡水利枢纽工程被正式提上了日程,中国水电迎来长达30年的黄金发展期。另一方面,中国也开始加大包括风力发电、光伏发电在内的新能源布局和发展力度。
▲三峡阳江海上风电项目 三峡能源供图
在新能源的探索阶段,中国的开发重心之一是风电。但彼时,国内相关技术一片空白,想要点燃中国的风电梦想,尚需外部力量推动。
1986年,山东荣成马兰风电场引进了3台丹麦公司的先进机组,建立了我国第一座陆上风电场。得益于当时三峡工程“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的探索经验,1998年,中国第一台国产大型风电机组S600亮相新疆达坂城,这是中国风电设备国产化的开始,它以0.6兆瓦的单机规模标记了中国风电装备发展的起点。
到2003年,我国的新能源体系已包括了风能、太阳能、生物质能等多种形式,但规模依然很小,仅占全国一次能源总消费量的3%。
新能源的理想美好却微弱,直到一个重磅信号划破了寂静。
我国2005年制定、2006年1月正式实施的《可再生能源法》,从法律制度上确立了优先发展可再生能源的战略,为风电行业的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法律环境。
为了贯彻落实《可再生能源法》,我国相继制定了可再生能源电价政策、上网收购制度、费用分摊制度、税收减免制度,基本形成了较为完整的支持可再生能源发展的法律政策体系。
政策鼓励下,仅2007年,中国风电新增装机容量,就超过了过去20年的总和。
此时,随着第一轮电力体制改革完成,厂网分开的市场体系让发电侧激烈竞争的格局日渐形成。针对发展难题,三峡集团深入调研分析,最终提出,要在全力保证三峡三期工程完美收官、抓好金沙江梯级电站建设筹备工作的同时,从水电开发向风电、光伏发电等清洁能源开发转变,建成国际一流的清洁能源集团。
自此,三峡集团开始涉足新能源领域。2006年11月底,三峡集团进军新能源的第一个项目——浙江慈溪49.5兆瓦风电场示范工程正式开工建设,结束了浙江宁波在新能源开发利用中没有风电的历史。
▲慈溪风电场 视觉中国-VCG11403202216
尽管2009年我国新增风电装机首次实现世界第一,风电产业发展迎来黄金期,但那时风电设备国产化程度和制造水平仍处于跟跑阶段。
产业高速发展离不开坚实的技术基础,因此关键核心技术的突破势在必行。与陆上风电相比,海上风电面临复杂海况、盐雾腐蚀、海浪荷载、台风破坏等一系列难题挑战,技术难度远比陆上风电复杂,是检验风电产业技术能力的试金石。
2008年,由三峡集团所属上海院勘测设计的上海东海大桥海上风电项目正式开工,这是我国第一个大型海上风电项目,也是亚洲首个海上风电场,开启了海上风电“本土化适应性设计”,中国的海上风电自此走上了一条科技自立自强的探索之路。
▲东海海上风电二期 上海院供图
光伏产业的发展情况同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随着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2012年欧洲“双反”冲击等影响,国际市场降温的同时,国内市场的迅猛发展远远超过了政策预期,导致财政补贴难以为继。光伏行业必须逐渐摆脱对政策和补贴的依赖,过渡到平价时代。
2018年12月29日10时18分,中国首个大型平价上网光伏项目——三峡集团青海格尔木50万千瓦光伏“领跑者”电站正式并网发电,替代煤电的平价清洁能源正式走进千家万户。
▲三峡能源格尔木光伏领跑者电站
格尔木项目缘何做到低于当地燃煤标杆电价?一个重要原因是,建设中突破了传统投资、技术、用地等制约因素,探索出适合国内光伏项目的工程建设和技术实施方案。从固定可调支架和平单轴跟踪支架的创新使用,到“双面单晶PERC组件+1500V组串逆变器”的灵活搭配,再到“集中监控、统一管理”的集控运维模式,全生命周期的精益运行,成为格尔木光伏“领跑者”项目降本增效的“良方”。
由此出发,三年后,我国光伏发电全面进入平价上网时代。
2021年,国家发展改革委发布《关于2021年新能源上网电价政策有关事项的通知》要求,自2021年8月1日起,对新备案集中式光伏电站、工商业分布式光伏项目和新核准陆上风电项目,中央财政不再补贴,实行平价上网。
至此,伴随中国光伏产业发展长达20余年的补贴政策彻底消失,行业进入完全依靠自主发展的新时期。
▲三峡阳江海上风电项目 三峡能源供图
近年来,随着我国首个百万千瓦级海上风电项目三峡阳江沙扒海上风电场、长三角地区首个新能源大型风光基地三峡能源安徽阜阳南部120万千瓦风光储基地、全球最大规模“沙戈荒”风电光伏基地库布其沙漠鄂尔多斯中北部新能源基地等一大批新能源项目的快速建成,我国以风电、光伏发电为代表的新能源发展成效显著,装机规模稳居全球首位,发电量占比稳步提升,成本快速下降,新能源正在崛起。
国家能源局数据显示,2023年1-6月份全国可再生能源新增装机1.09亿千瓦,已经超过了化石能源。而这也意味着,新能源已不“新”了,它将逐步朝着常规能源方向迈进。
然而,新能源发电出力具有间歇性、随机性、波动性,这些特性在极端天气、电力负荷顶峰等不确定性因素的影响下日益突出,使电力可靠供应面临严峻挑战。
储能是解决上述问题的关键一环,是支撑清洁低碳、安全高效、适应高比例新能源的新型能源体系的重要技术和基础装备。
▲内蒙古呼和浩特抽水蓄能电站上下水库全景
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三峡集团先后参与了北京十三陵、内蒙古呼和浩特等抽水蓄能电站的投资建设。2015年6月23日,呼和浩特抽水蓄能电站所有机组全部投产发电,从筹建到投产的十余年间,我国对抽蓄电站主体的限制还未放开,因此,该电站也成为我国探索抽蓄电站建设管理体制多元化的有益探索。
随着新能源调峰、备用需求的突显,在国家放开对抽水蓄能投资主体的限制之后,三峡集团主动服务国家能源战略,积极拓展抽水蓄能业务。
▲长龙山抽水蓄能电站 摄影:崔徐波
2022年6月30日,三峡集团首个投资建设的长龙山抽水蓄能电站全部机组投产发电,并以每年24.35亿千瓦时的发电量参与调峰。
随着青海格尔木南山口、安徽石台、重庆奉节菜籽坝等抽水蓄能电站的陆续核准、开工建设,三峡集团抽水蓄能业务已基本形成“投产一批、开工一批、储备一批”的滚动开发格局,而在打造世界最大清洁能源走廊的历程中积累的世界一流的水电建设管理经验、技术自主创新成果、水电全产业链人才也为抽水蓄能电站的开发运营贡献了力量。
在谋“实”中担当
实现能源电力的清洁转型,不仅是破解日益严峻的能源、环境问题的需要,也是兑现“30·60”双碳目标承诺的需要,更是实现高质量发展和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途径和关键所在。伴随风电补贴退坡,降低度电成本成为风电发展的必要目标,而风机大型化是达成该目标最主要的途径。
▲16兆瓦风机吊装
2023年7月19日,全球首台16兆瓦海上风电机组在福建北部兴化湾海域顺利完成并网发电。这是目前全球范围内单机容量最大、叶轮直径最大、单位兆瓦重量最轻的风电机组。
“应用更大的风电机组,能够节省用海面积、提高发电效率、降低安装施工成本等,继而推动项目整体度电成本下降。”三峡集团所属福建能源投资有限公司前执行董事雷增卷举例说,相较于两台8兆瓦风机而言,16兆瓦风机发电量可以提升6%以上,总体推算,项目度电成本能降低12.5%左右。
▲福建三峡海上风电国际产业园全景 三峡集团福建公司供图
从16兆瓦海上风电机组吊装位置向西南行进60海里,便来到了福清江阴港。福建三峡海上风电国际产业园就坐落在江阴港附近。
时至今日,这里已陆续下线10兆瓦、13兆瓦、13.6兆瓦、16兆瓦海上风电机组,不断刷新着中国风电装备的新纪录,而更大容量的风机还在持续研制中。
2017年,这里还只是千亩沙地。几年时间,园区已形成了集技术研发、设备制造、检测认证等为一体的海上风电国际产业园,风机、电机、叶片、钢结构件等上下游配套企业相继落地,不断延伸出一条条全新产业链,年产值突破百亿。
福建风电产业喜讯频传背后,印证的则是新能源驱动的新型现代化路径的优势。
三十年来,三峡集团服务服从国家“双碳”战略,大力发展清洁能源,始终坚持生态优先、绿色发展,深入践行ESG理念,着力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相统一,努力创造经济、社会和环境最优综合价值。
在八百里秦川黄土地上,因矿设市、因煤而兴的陕西铜川,随着煤炭资源逐渐枯竭,如今,已经鲜少以“矿城”的名字出现在人们面前。
▲陕西铜川光伏电站
不过,铜川地处关中平原向黄土高原的过渡地带,适中的海拔高度和充足的光照条件,则给了铜川发展光伏发电得天独厚的条件。
2018年,国家首批光伏技术领跑500兆瓦基地项目落户铜川,三峡集团所属三峡能源与隆基清洁能源合作中标的1号基地,建成了铜川光伏技术领跑者基地宜君县峡光250兆瓦光伏发电项目。这座光伏电站占地9600余亩,在2020年前,是国内单体规模最大的光伏电站之一。
面对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考题,三峡集团铜川基地没有满足于在光伏主业上持续领跑,而是在光伏+生态农业+生态旅游+扶贫等赛道上谋划新的领跑。
这无疑是铜川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重要节点。如今,200多座数字大棚里规划种植蔬菜和高附加值的果树,光伏阵列间正在试种各类树种和农作物并做长期观测,绿色的农田和深蓝色的光伏板交织,构成了一幅现代化新农村的图景。
新能源的变革不仅为乡村振兴和农村现代化找到新的突破口,探索更多绿色能源开发路径,更为推动社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绿色动能,也为重塑产业链,催生新经济体系激起了一池春水。
▲乌兰察布三峡现代能源创新示范园 摄影:徐强
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各类矿产资源富集,过去一直以绿色冶金为核心产业。随着能源结构调整和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要求,如何推动乌兰察布向以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为导向的高质量发展的新路转变,成为一大难题。
在“追风逐日”的实践中,三峡集团与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政府沟通协商,打造能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模式创新平台、能承担重大科研任务的科研创新平台。
2021年4月,三峡集团在乌兰察布察哈尔高新技术开发区建设“源网荷储一体化”研发试验基地,从新能源比例逐步提高的新型电力系统技术需求出发,从“源网荷储”多层面打通新能源100%消纳的关键环节。
目前,该试验基地已经创造了国内容量最大功率路由器示范工程投运、兆瓦时级固态锂离子电池储能关键技术及工程应用、国家首台(套)重大技术装备——飞轮储能系统完成联调等多个“国内之最”和“行业首次”纪录,为电力系统所需要的规模化储能技术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科技支撑。
▲白鹤滩航拍 摄影:谢雷
以风光为盾,守护绿水青山。新时代,三峡集团秉承新发展理念,深刻理解把握“生态优先、绿色发展”和“碳达峰、碳中和”内涵,让蓝天白云常在、绿水青山永驻。
从新中国成立之初改善环境、改善能源结构的诉求,到“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责任担当,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宏伟蓝图,中国在能源领域落后、学习、追赶,直到与先进国家齐头并进,更重要的驱动力,是国家的决心、信心,是产业内生的驱动力。
过去30年,一次又一次时代留声,一项又一项新业务、新领域的突破,三峡集团踏上的这条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前景,也在穿越能源发展周期的过程中渐渐清晰。未来的世界将是什么颜色的?这取决于人们的决心与恒心。
下一个30年,三峡集团仍将坚定不移继续走绿色低碳之路,在并不遥远的未来,我们一定会看到新的惊喜。